身武艺熟读兵书，又自卑庶族出身，怕被人瞧不起。

韩其初的话虽委婉，但不傻的都能听懂，何况章同与他是同乡，颇为熟稔，怎能听不出土湿为何意？他竟亲自去拨了查看，那草叶上说不定沾着尿，他也不嫌脏。

章同拨开韩其初，径直走到路边蹲下，伸手一拨那草，后头不少眉头一跳，表情古怪。

文人就是文人，说话颇为委婉。

韩其初顿时苦笑，回想起那搅着一团黏糊糊的黄泥送来眼前树枝，劝章同道：“章兄还是自己瞧吧，那草下的土……咳，是湿的。”

暮青转头对韩其初道：“你可以给他看看。”

“你怎知他在解手？”章同问，那草他一点儿也看不出有何不一样。

“首先，我要说，死者并非逃兵，也非迷路，或者因输了演练无颜回去。他只是掉了队，因为他当时在这里解手。”暮青指指路边的草。

山坡上，百来人挤在羊肠小径上，暮青站在前头，从案发时开始说。

鲁大、老熊、章同等人在后头跟上，被划在圈子外的新兵们面面相觑，最后也都呜呜啦啦地跟去了山坡。

“鲁将军跟我去一趟山坡，案情已清楚了。”暮青说罢，径直出了林子。

“类似这等血印有好几处，还有几处擦痕，是凶手将尸身吊去树上时拉拽绳子用力所致。”暮青说罢将绳子放去地上，起身。这具尸身其实很好验，比那些伪装过的凶杀案中的尸身好验得多，因为凶手的手段简单、粗暴，直白地呈现在尸身上，表明了他有多崇尚原始的暴力，细节对他来说只会觉得太过柔情，他不屑一顾，因此不需去费力去找，因为根本不会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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