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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恢叹了口气：“岚州，据说所知，宣州城内不过几万兵马，就算算上全城百姓，也不过二十余万人。二十万人，能敌得上沙陀的百万大军吗？岚州，你要宣州百姓跟你一起陪葬吗？”

“师兄后来去了宁川，却也应该知道当年恩师为何要撞柱而亡吧？”杨絮棠反问。

韩恢的脸色变了。

“王兴篡位后，以权柄授恩师，恩师说他一身残骨，富贵也罢，权势也罢，皆如浮云。若老来为权贵折腰，呜呼哀哉，不如一死，于是撞柱而亡。”杨絮棠说这话番话时，神色平静，眼神却极为坚定，“我杨岚州，一介书生，不敢与恩师相比。但身为恩师弟子，绝不敢侍奉异族，残害骨肉同胞。”

韩恢听到这里苦笑：“看来在岚州你心中，我这个师兄倒是为权贵折腰，失了风骨……”

杨絮棠摇头：“王兴多次迫害师兄，令你在宁川吃尽苦头。想反沙陀王重用师兄，让师兄你的才能有所伸展，这是师兄之福。”

“岚州，你真的是……”韩恢再次叹一声。

“看来你我该谈的已经谈完，如今立场不同，不必再多言。”杨絮棠起身要离开。

韩恢也起身，却抓住他的手：“这一路回去颇为凶险，岚州你要小心。”

杨絮棠脸色微变，不敢置信的看着韩恢。

“沙陀王有令，顺之留，逆之杀。”韩恢低声说。

行止脸色大变，握紧了腰上的鞭子，想先杀了眼前这个老书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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