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州，蝗虫重灾区，秦飞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，硬是没有看到丁点绿植。

其中大部分是被蝗虫啃了，小部分则被饥民吃了，树皮都是被剐了的。

秦飞原以为可以推广食蝗之法，但蝗虫没有吃的东西，早就离开了。

当然，人也差不多，能走的都走了，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，走不动，横七竖八地瘫在道路两旁，有的人还在喘气，有的人已经飞苍蝇了。

但那些喘气的，和死人也没什么分别，瘦得皮包骨头，只有一双眼睛，苍白无力地看着天空。

秦飞曾看过一张新闻图片，那是非洲的一个大头娃娃，因为常年得不到充足的营养，身体发育跟不上，四肢瘦小，所以显得头大。

照片中，小孩在地上匍匐着，似乎是走累了，想要休息片刻，而他不远处便停着一只秃鹰，等待着一顿大餐。

秦飞当年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，虽然震撼，但是觉得这样的生活距离他很远，可没想到时至今日，放眼看去，皆是同样的苦难。

这里只是开州的一个小县城，尚且有如此多的灾民，北方的那些大城市，岂不更是触目惊心？

秦飞也发现，难民们并非完全没有吃的，他们饿得实在不行了，就会吃一种白色的黏土——观音土。

秦飞也曾在一些影视作品中见过这玩意儿，观音土质地柔软，白皙，看起来就像面团一样。

其实际上仍然是土，用来制作瓷器倒是不错，但用来吃，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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